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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一個城市的依戀來自於人。沒了人,城市在心中只剩下空殼,是地圖上的一個小點罷了!

印尼的第三大城市─棉蘭Medan是我父親的第二個故鄉,父親高中前是在印尼求學,大學到台灣唸書當僑生後落地生根。這是一個一般人不會造訪的城市,我去了兩次,會不會再有下次,我不知道。這城市很奇妙,毫無章法的交通,一下雨必淹水的街道,貧富差距極大,一邊是五星級飯店,另一頭是雜亂又可憐的貧民景象,獨棟豪宅轉個彎是充滿髒污夾在市集間的房子?說房子只是磚瓦鐵皮隨便搭建的棲身之所。

這城市,你不會愛,但我愛死了,因為生活在這兒的人,我兩位叔叔當年沒能到台灣唸書,他們是夾在中間的孩子,沒能享受到長子的優惠待遇和么兒的疼愛,因此留在印尼,他們生活很苦,苦過好長一段時間,後來靠著等待機會及認真工作,經商慢慢改善生活。叔叔一家人生性樂觀,感情濃密,他們對人熱情大方,連我朋友的男友去當地工作時,他們都熱情接待,充當司機導遊還有仲介,助他完成一趟成功的business trip。每年我們家都會派代表去棉蘭掃墓兼探親,有時是我父親、哥哥,又或是母親與我,叔叔一家人總是盛情款待,幫我們安排不同的旅遊行程,以及滿滿的吃飯活動。出去逛街時,多看一眼商品,他們立刻搶著買單,我們開口喜歡吃的蝦餅、咖哩又或是咖椰醬,每每塞爆行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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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叔驟逝,走得太突然。前一刻還好好的,後一刻倒下沒再起,長輩說叔叔沒痛苦到,享有人生中的最後一福,但可惜的是他有福報卻沒有福氣。因為此刻正是他能享清福的時刻,子女事業有成,內外孫滿堂,搬進獨棟房宅,清幽環境,但一切已枉然。我們一家人趕到印尼,送叔叔最後一哩路,以後再也看不到這熱情的笑容,聽見爽朗的笑聲,離去棉蘭前,我多吸幾口印尼空氣,再多看幾眼親人,因為沒了叔叔,不知下次再造訪是何年何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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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叔,一路好走,生前善良開朗的您,想必死後也會到天堂繼續享福,守候著您最深愛的家人。如果我能上天堂的話,我們一定會再相見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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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小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